李常受弟兄的为人(二)

李弟兄的日常生活

二、要求进步:


他第二个特点是一直要求进步,天天要改进。他写稿子,从前交给书房,他过没一会儿就要改,所以刘遂弟兄就说:快快送到印刷厂,快快印出来,就不能再改了。他一直要改,他写完一篇稿子,作了一上午的工,他停下来吃饭时,还在琢磨上午的稿子,吃完饭就打电话:什么地方还要改成…。吃饭后,在院子走路,又进来打电话,打给姊妹:那里又要改…,他就是一直要改,他就是不满意。他不觉得他所作的已经够好了,他说还要改的更好。他作恢复本,天天花功夫推敲,好几位弟兄在一张大桌子上,那个人怎么说?另一个手上有一本圣经又怎么说?他就一直斟酌,唉呀!不知道改了多少次,第二天来在一起研读,又是一直的在改,改到稿子到印刷厂,印刷了还不算停止。他回来再自己读一读,又再改,写在纸上,等到朱摩西弟兄来了,他就把那稿纸给他。所以恢复本、和合本就是不一样。他就是一直要求进步,他就是从不满意。就像到了八十岁,到台湾走新路,他就是不满意召会不能再继续往前,但要走新路也有很大的阻碍,很多老年人不习惯,他就不管。但他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年人要拖一个台湾众召会那部大卡车走新路;他一直要求进步,结果就走出来了。台湾众召会因着走新路都活了。真的走出来了,没有想到新路走出来了。

不光为台湾,也为着主的开展到全地。一九九一年俄国的工作的开始就是实行新路,俄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旧路,不需更改。那是主特别的预备,在安那翰有全时间的训练,那时训练两年,许多人有心愿到俄国去开展,有一些重要的书报已翻译成俄文,那是西雅图召会的几位圣徒,在十年前有负担把文字送到俄国。所以一九九一年的时候,书也有了,主也预备了人及新路,所以俄国开展一开始用一句土话说:『就打响了!』还不是人作的,乃是神在各方面都有预备。

今天全地各召会若不实行新路,就是落在老旧的光景中。凡是照着新路实行的,都是一片欣欣向荣,若李弟兄在一九八四年没有到台北,今天台湾众召会可能还跟从前一样没有突破。很特别,他总是要求进步,他讲完一篇道回来,就问家里的人,你们听懂没有?你们听懂了吗?我想要说的是,他不是要考我们,乃是他要自我检讨今天所讲的道给人的印象,到底听得懂不懂?有时他也自我批评。啊!今天的第二段我不该那样讲,要是这样讲就对了。我真是很惊讶!讲道讲了六、七十年了,还来自我批评,他好象没有一天满意他已经作得够好了。这对你们青年人要事奉主的,是很好的榜样。

三、大而细的人:

另一个特点他就是很大又细的人,他作生命读经开始于一九五二、五三年,那时没有人用这个名词(生命读经),他突然对我说:我要照着生命来读全本圣经,在半年内读完,那是很粗的,从一九七四年,他再读的时候,那就很细了,一共用了二十多年的时候来读,就是在生命读经里,也是天天有进步,到后来几年,他全本圣经几乎都讲完了。他也是大的人,他都读大的东西,神也就把大的东西给他,但他也是很细,每一字他也不放松,每字都是字字斟酌,写恢复本更是如此,他是一个大又细的人,他作人就是这样。

主的恢复不是天天平静安稳,过一些年就出来一个风波,但他不出来解决问题,他乃是作他自己该作的。第一次是他刚到美国来,那时台湾年长的弟兄张晤晨、张郁岚弟兄,他们写信来说有些人风波闹的很大,口气也很大,人也被作到他们那里很多,那里如何?那里又如何?常常写信来说他们甚至说:我脚跺一跺,全台湾都震动了。你不回来不行!李弟兄回信说:若是这个工作不是出于主,就让他们拆,若是出于主,就没有人可以拆,你们放心!虽然台湾的弟兄一再的要求他回去,他仍是过了几年才回去。后来一次又一次的风波,在美国他也是一样不去对付风波,乃是积极的作他的工。感谢主,他的工一直一直的往前、往前,那些闹风波的人就慢慢消失了。

有时那些人写毁谤的话,我们也拿到、也读,那真是,怎么会如此呢?照着推想就来毁谤你,没有事实,也编出事实了。李弟兄却说:『我虽不觉得自己有错,也不能因此得以称义。』这是他的态度,风波很大,他仍睡得着,不影响他的作工,这是他大的性格。你们今天还年轻,可能有些人要事奉主事奉到老,你们还会遇见风波,就如主耶稣在地上,他不是没有遇风波,但看你这个人如何?你越应付,难处越大;他只作积极的,难处也自然过去了。

好象说了半天,他是一个冷冰冰的人,只会作工而已。但事实上,他有甜美的人性美德,非常富有感情,他满了同情,也很关心人,但因时间太少,无法作的多,但他的心里很关心人。在家里,他是一个非常好的大家长,对孩子、孙儿、对曾孙,它是一个非常甜美的老人,有时孙儿来看他,他就把他们背在身上,孙子也很爱老爷爷;孩子都大了,他还是尽力的温暖他们,叫他们感觉温暖。无论儿孙谁有难处,他是尽量的帮他的忙,他是一个有甜美人性的人。

李弟兄看报纸几乎只看第一版,他关心世界大事,因为他认为世界大事与主的恢复、主的再来有关,所以他很在意这件事。年轻时,从十几岁他就开始注意前十几年的历史,他不用读历史书,就从报上看见的。他记忆很好,所以他能讲近代史,就是利用吃过饭后,休息时翻一翻报纸,他不花太多时间的。

李弟兄从小是很节省的,从小到现在几乎没有过过平顺的生活,从小家境贫困。他说:我若不奋斗还有什么前途呢?他受正规教育没有多少,多是自修,他从小是殷勤的学习。在工厂作工,作没多久就成为工头。他一辈子的生活,是经过日本人坐监、审问、拷打…,从监牢出来就生严重的肺病,不要说照X光,连药也没有。那时以为自己死定了,但是一时的,主也叫他一步一步健康起来,后来他的肺甚至钙化,像蜂巢一样,但主也叫他好了,他说那一个肺病实在作了不少事,因为他被日本人放出来要为日本人作工,要他注意教会中的弟兄姊妹哪些是国民党?哪些是共产党?要向日本人回报,他说,这可难,我怎能如此?他出监后,过了几个月,他就吐血,生了严重的肺病,躺在床上不能动,日本人也来找他,但日本人最怕肺病,又看他活不了多久,就不来了。但他也不敢就逃走,过了一年,他才从家乡逃到青岛,他说要不是那场肺病,他可逃不了日本人的手。

他经过家境贫穷、经过坐监、经过肺病,也经过贫穷。那时全时间完全凭信心过生活,他一路走来不是平坦的到终了,主也是多方的训练他。他常常提到读夜校这件事,他说那是主主宰的权柄,感谢他母亲送他去学英文,若是他那时没有读英文,现在怎能在英语世界开展主的恢复呢?他说,若仅用中文开展,那就太慢了,读英文这件事,是主特别的作为,他每想一件事都是主主宰的安排。

他年轻时喜欢踢足球,是校队。踢得非常的好,因为他跑得快,绰号叫『火车头』,他从不表示意见,球队开会时,他们去开会,他说:我不去。人家叫我踢那个位置,我就踢那个位置,我就积极的踢那一份。等到在上海与倪弟兄同工,他常常被倪弟兄问:常受,你有什么意见?他就说:我没有意见,叫我到哪里,我就到哪里!从来不表示意见。他连踢足球都不表示意见,他乃作他该作的。他年轻时读书,读的非常的好,他读夜校没多久,老师都说:我没法再教你了,你学的太快了,他请私塾,老师就说:李常受将来是作大总统的人(那时他才九岁),它大概有一种气质。有时候他讲小时候的故事,又顺便提上一、两句。在英文专科学校,只有一科『古文观止』是中文,其它是英文。其中有一科是文法,是个美国老太太教的,严格的不得了,但他的文法最好,老师还邀请他去她家吃饭。

李弟兄到老年,特别是生病的前几年,他常找他的孩子们到家里来聚一聚,免得他们觉得他们的父亲,一直忙工作,好象不作父亲。有时一周找他们来一次,点几处经节,鼓励他们。他有一句话:『人活在地上不爱主,你的人生就没有意义。』他是这样带领他的孩子,他常是顾惜他们。

李弟兄如何过信心的生活?当初,在烟台成立教会时,就是他和他弟弟来供给召会大多数的需要,后来他放下职业,有很强的挣扎。但主说:你所需要的,我都知道。他还是挣扎!主又给他一句话:你这样没有信心,就是把活神离弃了。哦!这句话使他跳起来;他说,我明天就去把工作辞掉。以后,他生活全靠信心。来台湾以前,生肺病那是最艰难的时间;等他到了台湾,带了十口之家,又另外带了两位,一位是服事他们家两三代的寡妇,他不能放下她;另外还有一位年轻寡妇,被丈夫遗弃。所以十二口人只有300美金,这种生活要天天仰望主,主也是带过来了。他到了美国,又是一大步;在美国,我在其中,他从来不挂虑钱,我也不挂虑。替他作会计的弟兄告诉他,召会一年给他700块美金。那时洛杉矶召会人很少,又多半是学生,他又养了一个全时间,但我们从来也不挂虑,我后来不管帐,李弟兄全记帐。他在财务上很信靠主,他所记的帐,极小极清楚,连会计师都惊讶!在帐目上他是再清楚不过了,他从没有糊涂帐。至今生活我们从未为自己挂虑过,主也没叫我们缺乏过。但是从前的李师母经过很多缺乏,特别是李弟兄生肺病,那是很艰难的。

至于如何服事李弟兄?我从前是作教师的,没有下过厨,一直到结婚进入家庭生活才学,他从不挑剔,也从不为难我,他知道我不会作饭,所以我作什么,他就吃什么。从前在台湾有佣人,在美国没有,他就帮我一起作。洗碗、洗厕所,作完了就夸口:我作得比你好!我说:那当然,下次就由你作吧!服事他是一天一天在学的,在年轻时,他胃口好,我学了一些。他讲了一个笑话:从前有两个人,有一次煮面,太糊了加水,太稀了加面,就这样加水、加面,结果二人吃了一大团糊面。(因他看我不会作,才讲这样一个笑话)

如何认识李弟兄?我作学生时在团契信了主,也进了一个公会作礼拜。抗战啊!我在中国甘肃兰州读书、信主、作礼拜。后来我来台湾教书(是在台南师范教书),学校门口有一个国语礼拜堂。那时我什么也不懂,只是很爱主。只要哪里有奋兴会我都去,那时我第一次到台南,我与刘晨曦的母亲一同住宿(他母亲是校护),就带我同去国语礼拜堂,后来与刘弟兄的父亲因介绍而结婚,所以他母亲就上台北。我也利用寒、暑假到台北,就这样进入了主的恢复。我偶尔去听李弟兄讲道,并没有个人接触。后来我在台南生病,请假上台北休息(兄嫂在台北),后来病好了,我就回台南,就与台南召会有交通,此时台北有训练(三个月),我就请长假来参加,那时才有更多的接触,但那也只是施训者与受训者的关系。后来受完训,我又接着参加第二期,我受训完毕,就有年长的弟兄来找我说,不必再回台南,我就不回台南了,在三会所服事几年,那时与李弟兄的关系就是年长弟兄与年轻的同工姊妹。到一九五九年,前一位李师母过世;过一年,两位张弟兄觉得李弟兄需要有人照顾,就来找我,我说需要祷告寻求,就从那时与李弟兄有个人的接触。如何寻求?那时有年长的姊妹,我就与她们交通,我个人是奉献给主的,是很简单,因为我是一个简单的人,我说:我需要祷告。主就对我说:我是一个奉献的人,在结婚后这些年,也是这句话,没有多少的挣扎,也没有多少特别分析。(完)

转自:E-booksharing61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