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洁麟弟兄谈李弟兄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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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弟兄一生儿孙满堂,同工数以百计,牧养照顾的圣徒更是无数;然而,有幸在他职事的后期陪伴在侧,一面跟随他作工,学习服事召会;一面,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的,我应该算是少数中的少数……”围坐在余洁麟先生(以下简称余)家的客厅里,我们聆听他细说,他一生中最有意义的一段经历。他话说得很慢,彷佛有意让自己回到记忆的深处……

至死忠信的一生写照

与李弟兄(以下简称李)朝夕相处达十余年(1983-1997),可以说,除了李常受夫人外,余应是与李相当近的人。特别是1989年后,余跟随李从台湾回到美国,直至李离世,两人除了生病的少数时刻外,几乎没有一天不见面。余感性的说:“大家所认识的,是站在讲台上的李弟兄,而我所认识的,不仅是讲台上的,也是坐在书桌前,坐在客厅里,和在花园里拾级而上的李弟兄。我何其有幸,能在他左右,跟随他学习服事主,服事召会,服事弟兄姊妹;更是何其有幸,得有机会近距离的见证,他是真的天天实行他所传讲的,美国人说:‘He practices what he preaches.’(他实行他所传讲的。)他是表里一致的……”

  余回忆1997年6月9日清晨,在南加州安那翰纪念医院加护病房里,守候在李病榻前,看着他离世的心境,眼神中仍泛着深深的哀愁,“当我看着他的心电图曲线逐渐漂浮时,我深知我正目送他一步步,从容的,踏上那个他毕生信仰、传讲并渴望的更美家乡。”当曲线的影像在寂静无声的病房里,完全停止的剎那,余遏住心中的悲痛,帮着护理人员最后一次替李整装,为他戴上许久没有戴的眼镜,庄严的将他送出病房。走廊两边站着守候的家人,和少数弟兄姊妹。“那是一种没有哭号的伤恸,”泛着浅浅的泪光,余说:“步出病房后,泪水决堤般冲破我压抑已久的情绪。我母亲离世时,我没有如此悲恸,父亲去世时也没有;只因为这位在我眼前离去的人,影响并改变了我的大半生。从不让我称他为老师、父亲、恩人、长辈或任何尊称的他,到临终的一刻,都是我永世不能忘怀的李弟兄。”

  一个月后,余在李的安息聚会里,恭述李的生平。他以“忠”字为题,敬述李一生的事迹。他说:“首先,李弟兄对他所信仰的基督始终如一,至死忠信不渝。从1925年得救那天起,李弟兄从未改变他对主的忠诚。1933年开始事奉主以来,他更是坚定不移、任劳任怨,从东到西,风尘仆仆,南北奔波,从不厌倦,直到用尽他最后的一口气。”在李弥留之际,余随侍病床旁,李用尽全身力量,气若游丝的说出最后的遗言一“牺牲”。余说:“这两个字可说是李弟兄一生服事的态度。基于对主的忠诚,李弟兄奉献他的一生,牺牲他的一生,义无反顾。”余在李的生平介绍里指出,李除了对主忠信外,对他的工作,对他的同工,对他的家人,对他的事奉,对倪柝声,都是恪守诚信,忠贞不渝。

听信息深蒙其惠

1948年,战后的香港在英国统治下,为战乱流离的人,提供了一个偏安的避难所与转运站。这一年,余洁麟在香港出生,是第三代的基督徒。父亲与江守道同学,母亲是李的同工汪佩真带领得救的。余从小在香港,在地方召会中长大;幼年,曾听父母提起倪李等名字,觉得他们是遥不可及、高不可攀的属灵伟人。余说:“万万没有想到,有一天竟能与李弟兄接触,甚至跟随他服事,学习他生活的榜样。”

     余第一次亲自聆听李说话,是1965年,在香港九龙天文台道的聚会所。那一次李到香港传福音,并与信徒们讲到事奉主、享受主等相关信息。翌年,他再次来港带领圣徒,引用约翰四章撒玛利亚妇人的故事,说到主要赐给人生命的活水,人若喝主耶稣所赐的水,就永远不渴,并且这水要在人里面成为泉源。而喝这活水的路,是要在灵和真实里敬拜神;因此,人需要操练祷读圣经。那时,有些领头人质疑李的带领,对李的信息反应冷淡。但余里头十分响应,并且立即尝试实行,结果深蒙其惠。

  不久,余从香港一位李的同工魏光禧处,借得一大盘磁带,那是李在美国的英文讲道信息。信息重点说到“神建造的异象”,李指出圣经中每一个异象,都与神的建造有关。创世记第一个异象,是雅各在伯特利所看见的异象,而启示录最后一个异象,是新耶路撒冷的异象,所有的异象都与建造有关。余听后,大得开启,看见从旧约到新约,神所启示的只有一个,就是关于建造的异象。这些信息影响余相当深远,坚立了他往后在神面前的脚步。

(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