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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15年,张晤晨弟兄出生在一个基督徒世家。张晤晨的高祖父母是他家乡第一代信主的人,到张晤晨已经是第五代基督徒。清末庚子年义和团之乱,义和团捉了他的高祖父母,准备杀了他们。因为那时天气很热,他的曾祖父拿着扇子,给他的高祖父扇凉。义和团就取笑说,不久就要杀头了,还给他扇扇?但他的高祖父母一点也不惧怕,还向义和团传福音说:”我们即使死了,就要上天堂。你们今天这么闹,有一天死了,要下地狱。你们必须信主耶稣!”那时,袁世凯作山东巡抚,比较开明,发兵驱逐了团民,他的高祖父母才得以幸免。以后张晤晨出生后,他的曾祖父把他献给了主。
张弟兄得救的经历是这样的:"我是1935年夏天,在山东烟台第一次看见倪柝声弟兄。那时我21岁, 虽然我生长在基督教的家庭中,也在基督教的学校读书,外祖父又是一位遁道公会的牧师,但基督教所给我的印象却非常坏,因此我成了一个不信有神的人。然而神有丰富的怜悯,祂使我遇见了倪柝声弟兄和李常受弟兄。主借着他们拯救了我。我姨母很关心我得救的事,经过她的介绍,在李常受弟兄的客厅里,倪柝声弟..见了我。他向我传福音,我们就开始辩论到底有没有神的问题。他举出许多理由证明有神,但我辩论说,“我没有看见神,所以不能相信神。”他问我说,“你以为你的眼睛什么都能看见吗?你看不见的东西就认为它不存在吗?就如在这房间里有空气,有电波,你能看得见吗?但确有它的存在。神并非物质,神是个灵。要接触神不能用你的眼睛,必须用你的灵。你要用你里面的灵来寻求神,就必寻见。”我就问说,“怎样用灵接触神呢?”他说,“你要照着你里面深处的需要和感觉向神求诉。” 我回家以后,就开始照倪弟兄的话祷告。感谢神!他垂听了我的祷告,从里面改变了我。到了主日我就去参加聚会。那一天是李常受弟兄传福音,他的话是那样的有能力,征服了我,也拯救了我;我清楚得救了。”此后12年,张晤晨再没有看见倪弟兄,但主借着他所写的属灵书报,仍给了他很多的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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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弟兄得救后不久,中日战争爆发。作为一个青年人,他热血沸腾,爱国心切,就去参加游击队抗日,游击队昼伏夜出,又因心里着急,睡眠不足,眼睛生病,两眼通红。队长叫他回家把眼睛养好。回家过了不久,眼睛好了,但又因肺病吐血,只好卧床静养,整整过了六个月。感谢主,主有怜悯,有一次他在祷告时,主向他显现,不是肉眼看见,乃是圣灵感觉。
主说,"有一栋房子已经卖掉,钱也付了,约也立了,但是旧房户不搬出去,新的不能搬进来。这样可以不可以?"他说,"主阿,这不可以。"主说:"你就是这样。你知道不知道,你是我用重价买来的,不是用金钱买你,乃是用我的血买你。我的代价已经付了,约也已经立了,你手里拿的圣经就是约。但是直到如今,都是你自己作主,你喜欢东就东,喜欢西就西。你口里喊我是主,但是我不能搬进去,不能作主。"那天,主说这话时,很是严肃。立刻张弟兄从床上爬了下来,跪在地上,祷告说:"主阿,赦免我的无知。从这时起,我把主权交给你。主阿,今后,你愿意的,我也愿意;你不愿意的,我也不愿意。这是主权转让的奉献。” 张晤晨暗暗的将自己奉献给主:"主对我是那样的可爱、宝贵、我世界不要了,愿一生作一个事奉主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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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张弟兄也有一些爱好,不只喜欢爱文学、电影,也是一个篮球迷。但是感谢主,到他从病床上起来之后,主权就转让了。主不喜欢的,他也不喜欢了,影迷、球迷那些己的爱好统统放下了。他的书柜里面存有很多小说,红楼梦、三国演义、三国志、大五义、小五义、有的是武侠小说,有的是言情小说,里面觉得这些东西不行,就在地里挖了坑,把这一大堆的小说统统埋葬了,清理得干干净净。张晤晨弟兄奉献后,生活大有改变,也脱离了一切世俗,热心传福音,过教会生活。过了一段时间,他的舅父说他什么都改变好了;但是只有一件事,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了。这是因为按照世俗人情,过中国年轻要穿新衣,要拜年,对前辈还要叩头。他则按照圣经,不随从今世的风俗,对舅父说:"我已信主了,不随从今世的风俗,不能给你拜年了"。因此,他的舅父就说他人情世故都没有了。
张晤晨弟兄得救后,把自己摆在教会生活中。那时,他被安排去清洁茅厕;他极其高兴,深深感到能事奉神、服事召会是何等荣幸!他说,”那时我很愿意服事主,就说,主阿,我怎么服事你?里头有感觉,去扫厕所吧!我就在整洁这一方面服事主。那时厕所没有抽水马桶,乃是毛坑,味道很难闻。我是小康之家的孩子,没有扫过厕所。我是家中惟一男孩,太宝贝了,从小娇生惯养,还有一个男孩子佣人专门跟着我,连上厕所,离家有些距离,他也跟着。但我那时十分愿意服事主,就说,主阿,在你家里扫扫厕所也好。有时天气坏,气压低,厕所气味难闻,进去捏着鼻子,马虎扫二下,就出来了。去洗手时,里头有话来了,在小事上忠心的人,才有大事托付他。我说,主阿,赦免我,在小事上我还不忠心。于是回去,把厕所弄得特别清洁,这才平安。最少我有两次这样的经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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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48年,倪弟兄在福州鼓岭山上有第一期鼓岭训练。张弟兄参加这次训练,约有4个月之久,得着他很大的帮助。有一次,张弟兄作见证之后,倪弟兄给了以下的评语:"张弟兄,你说你在属灵的事上,有时爬不起来,里面也常感觉枯干。我盼望你今后不必再理这些,爬起来也好,爬不起来也好,让它去。你只要把自己交在主的手中,想念主能作,主自然而然的会带你过去。许多验算不是我们自己能胜过,但我们仰望主,亲近主时,难处就过去了。”
1946年日本战败以后,陆续有信徒迁居到台湾,在一起祷告、读经;1947年5月,开始举行擘饼聚会,是台北市召会的开端。1948年中国大陆政局变化前夕,原烟台教会的长老赵静怀、张晤晨、孙丰露、刘效良,都移居台湾,使得台北市召会的根基大大加强。不久南京教会的长老张郁岚也到台湾。1949年,倪柝声设立上述几人为台北教会的长老。1949年初,台北常聚会的信徒不足100人。这一年5月,李常受全家来到台北。在台湾刚开头的时候。张晤晨弟兄在福音队里打大鼓,张弟兄身穿福音背心,携着大鼓,边走边击鼓,呼召人来接受主耶稣。圣徒们一路撒单张,把人带到新公园,在那里传起福音。慢慢地他们越作越老练,越作越会作,“需要耶稣”变成当时的流行歌曲。圣灵的工作有强的开始,从8月开始大传福音,到年底聚会人数达到900人。几年内人数又增加到数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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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1以后,李常受离开台湾到美国开展,张晤晨成为台湾众教会的主要负责同工之一。不仅在台湾,张弟兄也在海外各处(东南亚、巴西等)多处劳苦尽职,直至1995年他因多年宿疾,在美国加州安息主怀。回顾他这一生,张晤晨弟兄见证道:"我有许多同学,有的人作了将官,有的人作了这官,有的人作了那官;有的人作了生意,钱财一大堆,这董事长,那个董事长;有的作了这个博士,那个博士。他们的年龄和我差不多,快七十岁了,已经退休了。他们来看我的时候,对我说:“张同学,还是你拣选你这条路对了。我们在这世界上曾经都是些风云人物,但是搞来搞去,搞到今天,没有人理我们了。”当时这些风云人物真不得了,服装一穿,到了大门口,有人向他敬礼,请他进去;但有一天,天上的门他进不去。现在他们已经退休了,那一套服装已经脱下了,再走到那个大门口,他们对他作什么呢?不再敬礼了,还要问他,你是什么人?把你的名片拿出来!所以我的那些同学说,我们这一辈子真是虚空。张同学,还是你这条路对了。我们已经老了,还得来和你走这条路。我能够告诉你们,我一生四十几年,走了这条路,从来没有懊悔过,越走越有信心,越走越刚强。我知道我越走越进入荣耀。"
张晤晨是一位事奉神和众教会属灵生命非常成熟的弟兄。张弟兄的讲道满带膏油,深入浅出,使在不同生命层次的圣徒们都对神的话有非常深刻的印象;使他们能在灵里看见奥秘的启示,感受着澎湃生命的冲击力和影响力,得着令人舒畅的滋润、喂养和鼓励。正如有弟兄评价的:"张弟兄是传他所“活”的基督,是“活”他所传的基督;他不愧为基督的执事,为神奥秘事的忠信管家。